西楼

–曾经,从五楼的窗口向外望,可以看到许多景致——蹑手蹑脚的小鹿, 一树枯黄的树叶,和树上的乌鸦——推开窗,什么也触碰不到了罢
<啪嗒>
清透的茶色湖水 环绕着
灰白的月光 轻抚着
走向看不见的尽头 催眠着
她的眼 是午夜的沙滩
静静的 一个 一个浪头
重复中 明白了世间一切的道理
伸手不见五指 摸索着
门后的光 诱惑着
听得到天堂的召唤 虔诚着
她的眼 是贴满玻璃色彩的教堂
没有审判 没有对错
穹顶倾泻的白光下 无拘无束的忏悔
黑得静默 却水晶般清澈透亮
白得无瑕 却容纳了所有的情感
她的眼 是一个世界
甚至可以包容得下我的世界
她的眼 总在期盼
任凝视再久也不会收回
 
历史上的今天: Another crack at the FTO locus and a cautionary note on gene knock-out

Naked mole rat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我是躲在暗无天日里的啮齿类小动物。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阴冷潮湿的洞穴里生着,也从未有过冲动想要去外面瞧瞧。洞穴里的日子是这么的自然而熟悉:水声。气味。石头。外面的世界每天却在变化着,由黑变白,由亮转暗。而我一直在黑暗里。 我还记得第一次蹿到洞口。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有青草的味道。我挤着脑袋往外头张望着,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说:“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出于警觉和对未知世界的敬畏,我变爬回了角落里。 或许这声音时善意的。她知道现在外面遍地杀机,而我还不够强壮,此时出去,无异于给硕大的掠食者送上早餐。不过,或许这声音是恶意的,外面明明是生气勃勃,有太阳,有流水,有果子,她却不愿让我享受到。或许,她在开玩笑,想试试我的胆量。或许,她根本就不存在,而这声音完全是我自己的臆想。或许。。。 于是我又蹭到洞口的跟前,想着是不是过一会儿可以出去。“也许有这种可能。但现在肯定不行。” 我索性决定还是等到这声音的认可以后在出去比较保险。 日复一日,我无时不刻不在观察着洞外的境况。但不论是夏天的午夜,落叶的秋天,或是白雪的午后,都是这一句话:“现在还不能出去。” 渐渐的我变的过分敏感,总是战战兢兢,神经质一般的在黑暗里回头,侧耳聆听细微的声音。屏住呼吸,即使是叶子轻轻的晃动也能使我抽紧的心颤动。 直到, 头晕目眩;直到,闭紧双眼;直到,恐惧战栗。 可是,我还是必须等待,等待出口开放的号令。 直到,我的视力模糊,身上的毛发也已斑驳。最后一次,我一瘸一拐的拖着来到洞口,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扑面而来的阳光把我点热。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迎着太阳向外迈出沉重的脚步。 “你已经错过走进光明的时间了。现在我要去把洞口封上了。”   历史上的今天: 杂记1108

故垒西边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
那天很冷, 在下着雪. 我独自个站在山顶, 很孤独.
我用手把雪接住, 而你站在山顶.
你看着我, 对我说,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对你说, 有你的世界就会有奇迹.
我相信, 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
我相信, 因为有你.
 
历史上的今天: 杂记 7

随本心


傍晚的时候,阳光和煦却刺眼.
医院门口的小花开的鲜艳,
环绕在台阶两旁.
映着阳光,我推开门,
神像依然虔诚,
脚边几抹色彩零星.
玻璃窗的走道也满是光亮.
顺着走到顶端,
却是坟墓的中央

二零一一年.我天天路过医院里的一尊雕像. 那里有时候会有花圈摆上, 有时候会有人在祈祷, 有时候会有歌声. 夜深的时候,就只有雕像脚下刻着的字”come unto me……shall find rest unto your souls”. 那时的我不快乐,满心想着去死,写下了上面的字.
后来我发现自己并不想一味开心的日子, 我想有快乐的日子, 也想有难过的日子. 在开心与不开心中, 仿佛才有我的人. 我的存在便是要在矛盾的两端来回摇摆, 达到平衡.
再后来, 快乐的日子愈来愈少, 忧愁如黑暗笼罩了我. 我的每一天便是从早开始去和这样的黑暗角力, 以期在睡觉前可以恢复一丝平静. 第二天重新开始,周而复始. 好像搁浅的鱼拼命的扑腾, 好像溺水的人渴望呼吸. 我的挣扎没有人看得见, 没有人愿意看得见.
现在, 终于我的勇气用完了, 我的力气也用完了. 一人独自蜷缩在阴影里, 听着时间在流逝, 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杯干涸. 别无选择, 我已经被放逐太远.太久.
当我精疲力尽的时候再看到这段文字, 我已走进了坟墓. 原来, 我又回来了. 原来, 绕了一圈还是绕不过去. 或许, 坟墓的尽头, 有光明.
而我又在哪里.

//人在尘世,心在梦境.得见真容,多么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