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尽是赤色, 我被丹红的光线追杀. 向前一步, 它在颈后; 向旁边去, 它在耳根. 不论如何向前, 怎么也摆脱不掉, 身后的斜阳. 太阳光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邪恶. 转过山角, 有一片阴影. 仿佛黑洞一般, 光线都消失, 温度也消失. 阴影的尽头, 可恶的太阳竟绕道了前头, 像滚烫的油锅里的一颗鸡蛋, 翻了个个, 扑面而来. 于是只有咬牙继续向前逃跑. 阳光是丹红色泽, 血液是丹红色泽. 阳光炽热, 血液炽热. 颜色或温度, 我的血只想一股脑的冲出身体, 要和太阳合二为一. 血液在身体里噗通的涌动, 只有咬牙前行. 只有急促的呼吸. 丹红的光线, 来自亿万年前. 那样的光热, 却是那样的冰冷. 身后的阳光, 在索命; 面前的阳光, 是无常. 逃不脱也躲不了. 只有接受洗礼, 献祭自己. 逃回了屋里, 关上了房门. […]

Naked mole rat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我是躲在暗无天日里的啮齿类小动物。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阴冷潮湿的洞穴里生着,也从未有过冲动想要去外面瞧瞧。洞穴里的日子是这么的自然而熟悉:水声。气味。石头。外面的世界每天却在变化着,由黑变白,由亮转暗。而我一直在黑暗里。 我还记得第一次蹿到洞口。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有青草的味道。我挤着脑袋往外头张望着,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说:“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出于警觉和对未知世界的敬畏,我变爬回了角落里。 或许这声音时善意的。她知道现在外面遍地杀机,而我还不够强壮,此时出去,无异于给硕大的掠食者送上早餐。不过,或许这声音是恶意的,外面明明是生气勃勃,有太阳,有流水,有果子,她却不愿让我享受到。或许,她在开玩笑,想试试我的胆量。或许,她根本就不存在,而这声音完全是我自己的臆想。或许。。。 于是我又蹭到洞口的跟前,想着是不是过一会儿可以出去。“也许有这种可能。但现在肯定不行。” 我索性决定还是等到这声音的认可以后在出去比较保险。 日复一日,我无时不刻不在观察着洞外的境况。但不论是夏天的午夜,落叶的秋天,或是白雪的午后,都是这一句话:“现在还不能出去。” 渐渐的我变的过分敏感,总是战战兢兢,神经质一般的在黑暗里回头,侧耳聆听细微的声音。屏住呼吸,即使是叶子轻轻的晃动也能使我抽紧的心颤动。 直到, 头晕目眩;直到,闭紧双眼;直到,恐惧战栗。 可是,我还是必须等待,等待出口开放的号令。 直到,我的视力模糊,身上的毛发也已斑驳。最后一次,我一瘸一拐的拖着来到洞口,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扑面而来的阳光把我点热。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迎着太阳向外迈出沉重的脚步。 “你已经错过走进光明的时间了。现在我要去把洞口封上了。”   历史上的今天: 杂记1108

故垒西边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 那天很冷, 在下着雪. 我独自个站在山顶, 很孤独. 我用手把雪接住, 而你站在山顶. 你看着我, 对我说,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对你说, 有你的世界就会有奇迹. 我相信, 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 我相信, 因为有你.   历史上的今天: 杂记 7

和生

我害怕死亡 一想到死 便觉的活着 也没甚意思了   原来我 不曾孤独 因为有孤独 一直陪着我   我生无可恋 一想到死 便兴奋的 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黑夜给了我 黑色的翅膀 我却用它 飞向太阳   历史上的今天: 2006年10月27日 星空

杂记 9

我以前有一个铁皮做的文具盒.本来是白的,用了许久后便沾上了灰,久而久之积了厚厚一层黑灰色的垢.四邻的同学闲来无事也会用圆规的针头或是别的尖的工具在盒子表面划刻,露出本来白的部分,做成图案和文字了. 其中有一句是同桌写下的.是半句诗,叫做”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读着觉得很耳熟,却总不记得出处在哪里了.问问旁的同学,竟也没个答案.后来才查得全诗: “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是李涉的《题鹤林寺壁》.确是从未听过的. 不知当时刻下时,她是怎样的心情.或许正巧见了这句诗就顺手记下了,还是当时课堂的沉闷让她想得空偷闲半日,究竟是不得而知了.现在想想,那会儿总是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姿态罢.她是.我也是.而今天忽而想到这半句诗,也是因为这句诗很符合我现在的状态的缘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