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i am a creep
i am a weirdo
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
i don’t belong here"
i am a weirdo
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
i don’t belong here"
五月有一阵子反复听这首歌,像在下雨的夜晚.听歌的时候总带着厚厚的耳机,像在隔离与周围的空间里.而歌里反复哭诉的询问,也让我置身于游离在周围世界之外的地点,被雨帘抽离的世界. 我好像是在这里.此处.但周遭一切,哪怕是贴着皮肤的空气,都是不一样密度的介质,我是被包裹其中的琥珀,外面的时空以半流质一般在缓缓流动,阳光般向前.我于是思考我的存在.
我曾不止一次思考过我的存在问题.我好象是出现在现在.但我不知道是否溶在此处的时空当中.如果是浑然一体的话我便算是在这里的.但我不是.我是被抛入其中的.我只是滴入水杯的一粒油膜,那是从油的世界,我本来的世界,移到水的世界里去的.所以我是我,世界是世界,我是外部的,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不免用新奇的眼光打量这总是从不属于我的世界,以至于侧耳倾听的时候连秒针的滴答声都分外清楚,它和远处忽高忽地的警笛声一样模糊的刺耳,战栗.可惜我已经失掉了保护自己的油膜,所以时刻都接触空气,另一个世界的介质的时候都烫伤般痛楚.我的外型已经因此丑陋的无法识别.我的身体渐渐的同样在被侵蚀,被煎熬.
就拓扑学而言,我是不属于环绕我的物质的;当我用五官观察周围的时候,是同样的陌生和不可感知.人们匆匆而过,我靠在街角墙边却呼吸困难,没法迈动一步.颜色是艳丽,我却忍不住想用手抚摸.触感却是斑驳,一片一片剥落的是原本应该滑溜的皮肤.抓不到的是寒冷的空气,我的喉咙却像被热胶堵住说不出来.听见的是呼啸轰鸣,转头看去却仍是黑压压的静默的街.我只想做一个盲人.看不到便不会猜测,胸口也不会闷闷的.吹着清冷的风,便没有压抑的人群,就不必非要挤进他们的队伍.现在我一动不动看着他们,我置身其外,独自一人.我不属于这儿.可我站在这儿又在做什么.
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我可以想象自己在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在一起.现在我在机舱里,飞机正穿过云层,穿过白天黑夜.我变幻着时空.漆黑的机舱里,盯着仅开的廊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时候一样产生强烈的归属感,为它感到恐慌.我不属于这些人,熟睡的乘客们,也不属于另一种人,两边都不认我,我也自觉两头都不像,都不好.我看着身旁刚认识的同伴,握住她的手说,"我的眼睛是x光,我的手指是ct." 我说的出这样的笑话,他也会开心的抱抱我.可是这不是我,我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冲动了.这个不是我的我在不停的说谎,一个接一个,不假思索.这只为了暂时缓解逃避真实自我.外部的我只有靠说谎和插科打诨才能延续和同伴的交往,方可把生活继续下去.而真实的我已经麻木,停滞了.因为我哪里也不属于.我只有见什么人便掏出假面具说和他们应该说的话,而我真实的想法无人知晓.找不到听的懂我的世界的话的事物.
喷发的一刹那,仿佛一秒万年,刹那世界.各式各样的片段像过山车一样一个一个流过脑海,又像一片一片的电影胶片咔嗒咔他的换过眼前.往事,人物,感动的,毫不相干的都成了回想的元素,以独特的正常思维不曾考虑过的连接方式激活了遗散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元.如果要纯粹为了体验这种回忆方式,那这样的激活办法可以有无数个元素可用,也有无数种连接方式可操纵.我不知道服食迷幻药物会不会导致这样的幻觉,但在这几分钟里我的确不受控制,完全神游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自己的往昔的世界,确实以一种全新的,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现出来.这个时候我可以说我被催眠了,完全处在一种极度高扬刺激的新鲜触感之端,却也体尝到了无穷无尽,堕入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孤独.那是一个逃避现实,逃避自我的黑洞.因为不用睁开眼睛,可以任由触感呼吸.那才是我原来的世界,我熟悉的生活方式.
如果我不顾一切逃离了这个世界,我还能回到包留我的地方吗.还是白雪一样落了地就无痕了.
附记
1). 这篇给老师你.你让我快乐.但我想要的.更多.
2). 用第一人称很害怕.我不敢.
3). 更新继续.
你不就是想跟老师睡一次么。代表作